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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相好 不能長得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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橢形錘狀,上植滿鐵釘,下部為尖錐。外形看著有些奇特,說是兵器,又握不上手。不作為兵器,一時也說不上能作何用。

時也拿著齊淮讓她展開的圖紙,也不在意與齊淮同坐桌幾前。心中慨嘆,這就是齊淮所說的一看便知,都哪兒跟哪兒了。

微微擡眼打量了一下,這怕是齊淮暫居的寢屋。屋內是重新布置過得,幾上擺的越窯影青茶盞,案前挑的是琉璃燈罩,裏間門外還防設著三折連環曲屏。

屋內還有個鎏金熏爐。應該是昨夜熏過藥,現在屋內味道還未完全散去,竟也沒避諱她。

齊淮昨日還那般戾氣殺伐,她險些忘了他是有些病在身上的。但這是何病,她派去的人始終探查不出來,見過他病發的人可能也都一腳踏進棺裏了。

誰會給他人知道這可能要命的破綻。

她倒記得曾在鵝毛大雪中見過一次。那會兒先皇將薨,多的是行刺之人前仆後繼趕著去他那,規模之大,次數之頻,淮王府的親衛都換了一批又一批。

大風刮得雪絮揚揚,她遙看著他在黎色大氅下面色青白,指骨緊握幾近透明。身上明明無傷,卻似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。若在那個時候下手,成功的機會應是極大的。

“想喝茶水便自個倒。”齊淮出了聲。他看著時也自坐下,看了一眼圖紙,便盯著那套越窯茶盞望。

時也斂回了心神,這實在不是她應該走神的地方。腆然輕咳一聲,順手幫齊淮也倒了杯茶水,“那下官便以茶代酒,向王爺致謝。”

“致何謝。”

“謝王爺為除鱷患所施援手。”時也指了指圖紙,這也是她方才浮起的猜想。

南郡的事,除了嵇白,昨日又新添了待清剿的鐵礦,剩下便只餘她要去處理的鱷患了。見齊淮沒有否認,時也倒是有微許詫異。

齊淮面上露出些許不自然,“本王這是為了南郡百姓,不是為了你。”

“這是自然。”時也一臉正氣,“王爺真是愛民如子,下官佩服。”

齊淮心中一梗,岔開話來,冷聲便道,“本王便是隨手一畫,這東西若想直接塞入鱷口之中,可不易。”

“是不易。不過可先將它放在牲畜之內,一起扔進愁江。鱷縱是銅鱗鐵皮,一口吞了那牲畜,這東西也便進了鱷腹之中。”時也撓了撓下巴。

這積食積得,到時可得把鱷胃紮破。齊淮是真有手段,也就多費些牲畜,不必搞得人仰馬翻。她在這一路上也想了許多,不傷害到人便是極好。

“這東西做起來也不麻煩,南郡打鐵坊也很多。”

齊淮勉為其難端起了時也倒的茶水,便見時也乖巧點頭,“有勞王爺,那且待明日,下官先把那幾板車的石灰用完。”

想起昨日暗衛來報,時也可是莫名買了幾班車的石灰。齊淮張口欲問,門口卻有些許聲響傳來。

女子粉霞錦綬藕絲羅裙,浮翠流丹,溫柔似水。

回杳循著昨日記憶來到了此處,門外卻是有個挺拔剛毅的男子守著。還有一個,佝僂著腰,趴在門前努力探聽著什麽的老人家。

挺拔剛毅的男子竟也不管管那個老人家,回杳走至跟前,柔聲道,“這位大人。”

慎行自然看到了回杳。昨日便是他去將她帶到了自家王爺跟前,王爺親自問了她幾個問題。誰想今日,這青樓女子竟自個上門來。

時也可還在裏頭,慎行跨前一步,壓低了聲客氣問道,“這位姑娘有何事。”

回杳咬咬下唇,她能有何事。在青樓混跡之久,察人觀貴她也是在行。前日那位時大人相貌是一絕,但昨日這位大人,卻是她見過的品貌最為高貴之人。

若能,若能伴他身旁,為婢為妾也是天賜機緣。就待她把握了,回杳覆而柔聲開口,“這位大人,昨日那位大人所問之事,回杳想起還有未盡之言,今日特來......”

一把刀連著鞘無情地橫在她面前,回杳驚得話都沒說完全。慎行無情冷面,“閉嘴,再不回去就休怪我動手了。”

回杳何曾見過這般兇神惡煞拿刀對著她的,絲毫不憐香惜玉。神情如此肅殺,似是真會動手,一時間雙目竟含了淚。

嵇白也轉過頭來,打量起了女子。

慎行心下一緊,這事若他都辦不好,王爺怕得削了他。卻聽嵇白好不正經道,“年輕人,你相好?找上門了?”

......

回杳聽得清楚,眉目含淚便想反駁,卻被慎行狠是一瞪,一時間也沒想好如何開口,絞著手裏的帕巾不知所措。

倒是嵇白又在一旁對著慎行擠眉弄眼,“年輕人,這麽兇,可要好好跟小時也學學。別的不說,單是她那笑得,我這老人家看著都喜歡。”

“時大人?”回杳顫聲問道,她記得前日那時大人,仿似喚做時也。

這下慎行的心可是揪了起來,他敏銳地聽見王爺屋內已有腳步聲朝著這門口行來。偏生回杳還不停歇,“回杳與時大人也是......”

嵇白還一臉興致勃勃聽著,便見慎行閃電般的一個手刀,徑直將那女子劈暈。

房門已經打開了。

時也總覺得聲音聽著有些耳熟,齊淮心下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兩人一道出來,一眼望見慎行懷裏摟著一嬌弱女子,一只手還將女子的頭按入他懷中。

臉倒是沒看到。

齊淮皺眉,這莫不是......

時也眉頭也是蹙起,這......

“光天白日,慎行大人這是?”為了你家王爺強搶民女?時也眸子瞠圓了些,嘴巴微張,這個念頭一浮起就無法遏制。這,想想齊淮府上未聽說什麽侍妾側室,難道他就是只好野花這一口?

眼前這人現在腦子裏肯定想的不是他的什麽好事,齊淮恨恨道,“時大人你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。”

時也忙伸手托了托自己下巴,正經地想了想,便煞有其事問出了驚人相似的一句話,“這莫非是,慎行大人的相好?”

這可不,嵇白在一旁頗為肯定地點點頭。

慎行閉眼,認命地也點了點頭,咬牙便道,“驚擾了王爺和時大人,屬下這便馬上處理。”

得齊淮一揮手,慎行立馬轉身,不讓時也窺到一分一毫女子的臉。打橫抱起,轉瞬離去。

嵇白還在樂呵呵地笑著,時也卻覺得周遭溫感好像降了幾分。看著齊淮面色,拱拱手便準備告退,對著嵇白努努嘴,“嵇老人家,你還不為王爺診脈。”

嵇白似無所察,還不在意地擺擺手,“昨日便已診過脈,今日準備下便可開始初段治療。”

嵇白在盛都時,時也還未在。但嵇白是何等的國醫聖手,稍一打聽,便能知道他是何人了。因得雖然這性子結了很多仇怨,但也沒人真得想要他的命。

這樣一想,時也便很能理解為何齊淮要親自前往南郡,對嵇白勢在必得。

再留下來就太失禮了,“既是如此,下官便先告退了。”時也拱手,垂首。動作言語之間讓人賞心悅目,挑不出一絲毛病,也找不到挽留的借口。

齊淮垂眸不語。

見狀,時也便準備轉身邁步離去。一旁的嵇白忙喚道,“誒,小時也,你就這般走了。不留下來幫我這個老人家忙,你和齊家這小子不是感情頗好麽。”

這話說得,時也面色古怪,齊淮也轉而目光灼灼盯著她。

謹言慎行能當齊淮的近衛,可真是不容易。時也心嘆,“不知下官可有能為王爺效力之處?”

齊淮此次出行可帶了好些人,怎麽排都排不到她在他面前獻殷勤。果不其然,齊淮拒絕了,“初段治療皆乃藥物針理治療,你也幫不上忙。”

那就好,那就好。時也長舒一口氣,喜笑顏開。

卻聽齊淮不急不慢接著道,“但是這階段之後,本王需要有人配合藥物幫著推功過血。此人需要武功尚可,機敏聰穎,還不能長得醜。”

“本王身旁,除了謹言慎行武功尚可,就是不太機敏。”

齊淮的話就頓在這裏,意有所指地望向時也,“本王好似記得,有人口口聲聲感念著本王恩德。”

時也面上的笑意僵了一下,轉頭瞪向嵇白求證。嵇白弱弱道,“確實如此。但推功過血也不損耗你根基,就是疲累了些。要不如此,老人家到時幫你再開兩服藥補一補?!”

“那跟長得醜不醜有什麽關系?”時也控訴。

齊淮怡然自得說道著,“長得醜,本王看著膈應,沒心情。”

時也一口氣差點沒上來,欠著人情不還,她確實也不好拒絕。齊淮也不怕她往他身上亂推,“既是如此,王爺屆時若有需要下官之處,下官豈會袖手旁觀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齊淮終於滿意了。

“公子。”阿罕看著從客棧出來便面色不好的時也,“公子,盛都傳來消息。除了我們,還有另外一撥人,也守在那兒暗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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